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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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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還沒改啊,大家明天再看。感謝在2020-07-14 21:37:55~2020-07-15 23:55: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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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努力的!

冬陽和暖, 朔風凜冽。

即便穿了裘皮大氅,也一樣遍體生寒。

寬闊的石板路上幾不見人,偶爾有太監經過,也都行色匆匆。

“都是些逢高踩低的狗東西。”俞皇後低低地罵了一聲, 裹緊衣裳, 又走快了幾分。

俞皇後趕到承乾宮, 守門的老太監不敢阻攔, 將她放了進去。

一個小太監飛奔著去正殿通稟。

下午申時, 按理是姬易讀書的時辰。

俞皇後徑直去書房找人,卻被承乾宮的大太監攔住了, “娘娘, 王爺正在……呃,正在讀書。”

剛剛負責通稟的小太監縮在大太監身後,不敢看俞皇後。

“娘娘有要事, 還不快快閃開?”丁嬤嬤喝道。

大太監不肯讓路, “娘娘, 王爺有吩咐, 不讓任何人打擾。”

俞皇後心急如焚, 哪有耐心跟一個太監講道理, 伸出胳膊一扒拉, 強行從他身邊闖過去了。

書房裏燃著紅燭, 有幹桑桑的燒灼味兒,其中還夾雜著一股男女交1媾時產生的難聞氣味。

“輕點兒。”

“王爺輕點兒!”

……

屏風後的小床上正發出“吱嘎吱嘎”的聲響。

都快死到臨頭了,居然還有心思白日宣淫?

俞皇後呆立原地, 心如死灰。

“是哪個,還不給爺滾出去!”姬易怒道



大太監躡手躡腳地走到屏風旁,“王爺, 皇後娘娘來了。”

“什麽?”姬易從宮女身上爬下來,慌慌張張地穿起了衣裳。

“罷了,本宮回去了。”俞皇後抹了把眼淚,轉身欲走,又停了下來,“本宮在正殿等你。”

她的鼻音很重,一聽就知道剛剛哭過。

姬易有些不耐,說道:“母後這又是何必?兒臣只是被這賤人引誘了一下,以後斷不敢了。”

俞皇後苦笑一聲,快步出了書房。

在正殿等了盞茶的功夫,姬易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來。

“母後此來所為何事?”他明知故問。

俞皇後壓下去的淚意,又重新翻騰起來,兩行眼淚源源不絕。

“母後,出什麽事了嗎?”姬易後知後覺,總算覺察出什麽了。

俞皇後捏著帕子,“俞輕來過坤寧宮,要求你父皇廢後,禪位,你父皇已經答應了。”

“什麽?”姬易一拍矮幾站了起來,怒道:“她怎麽敢?”

就憑你這個德行,人家怎麽不敢,又為什麽不敢?

俞皇後閉了閉眼,到底沒發火,盡量和緩地說道:“她帶著一只貓,忽然出現在坤寧宮,說完她想說的就憑空消失了。齊王,你明白了嗎?她殺你我,易如反掌!”

姬易眼裏閃過一絲恐懼,呆楞楞地跌坐在羅漢床上。

俞皇後心疼了,往他身邊挪了挪,替他整了整鬢邊的碎發,說道:“姬易,母後在俞家所圖已然敗露。依依中了斷腸散之毒,俞輕救了她。所以,一旦姬宴登基,俞家你就靠不住了。你馬上去求你父皇,賜婚一事就此作罷。”

“另外,聽說工部剛剛修繕過老怡王府,那裏離宮城遠,可以遠離是非,你去找你父皇時,一並把府邸要過來,明日就搬過去吧。”

姬易面無人色,哆哆嗦嗦地問道:“母後,就弄不死她嗎?”

俞皇後擦擦眼角,“她能解斷腸散之毒,在數百金兵中來去自由,倏然來又倏然去。你說說看,我們如何能殺她?兒子,母後護不了你了,冷宮我不會去,白馬寺就是我最好的歸宿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
她站起身,淚眼朦朧地看著姬易的發頂,搖搖頭,轉身朝殿門走去。

“難道父皇也殺不了他們嗎?”姬易還是不甘心。

俞皇後快步出了正殿。

當殿門關上時,裏面傳來姬易痛苦的一聲長嘯,緊接著,屋子裏響起了打砸器物的聲音。

……

十一月初十,俞在銘風塵仆仆趕回京城,過家門而不入,直奔皇宮。

到得養心殿,他請何公公通傳。

何公公說,皇上誰都不見。

皇上不見他?!

俞在銘頓覺眼前一黑,身子晃了幾晃,要摔倒時被何公公扶住了。

他勉強穩住心神,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,借機塞到何公公手裏。

何公公心領神會,趕緊藏進懷裏,笑道:“雜家送俞大人幾步吧。”

俞在銘扭頭看了眼正殿,知道別無他法,只好跟著何公公往外走。

“俞大人,大大前天,皇上下旨取消了俞二姑娘和齊王的婚事;大前天,齊王搬到老怡王府,皇後娘娘出家白馬寺;再有二十多天,皇上將禪位於太子了,俞大人回來得太晚啦。”何公公唏噓道。

“退婚,出家,禪位?”俞在銘一聲比一聲高,顯然難以置信。

何公公瞥了他一眼,“太子妃大展神通,直接殺進坤寧宮,給皇上下了通牒,不如此便性命堪憂,皇上又有什麽法子呢?”

“她居然真的敢了。”俞在銘想起大燕關時他與俞輕匆匆一見,又想起豐安和遼遠關於俞輕的傳說,搖著頭苦笑道,“是啊,她有什麽不敢的呢?我這是眼盲心瞎啊!”

何公公笑了笑,補充了一句,“皇後娘娘在國公府的點心裏下了毒,差點兒毒死俞二姑娘,太子妃救了俞二姑娘。”

在京城權貴圈子裏混的都知道,俞在銘最喜歡的是女兒,看俞依依跟眼珠子似的。

“什麽!”俞在銘踉蹌了一步,差點兒摔倒。

何公公停下腳步,“俞大人,雜家還要幫皇上收拾東西,就不遠送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俞在銘心神大亂,胡亂地擺擺手,一腳高一腳低地往外走,走了十幾步,“咕咚”一聲摔在地上,人事不知了。

……

俞在銘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,張氏和他的幾個兒女都在。

他看看張氏,又看看俞依依,苦笑一聲,重新閉上了眼。

“老爺,認命吧,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麽都好。”張氏柔聲勸道。

俞在銘搖搖頭,不好,一點兒都不好。

他算計俞輕替嫁在先,在萬家村暗殺俞輕姬宴在後,臉皮早就撕破了。

武國的官場,已經沒有他的一席之地。

多年經營化為流水,他怎麽能好得起來?

張氏了解他,知道他去大燕關必不會對俞輕等人袖手旁觀。

但俞輕既然肯救她的依依,就應該也能原諒俞在銘。

她讓婢女倒了杯熱茶,放在炕幾上,說道:“老爺,太子妃法力無邊,絕不會同你我一般見識。再說了,皇上都能放得下,老爺又有什麽放不下的呢?”

“是啊,爹爹。”俞依依也開了口,“女兒從準太子妃降到準王妃,現在是個退過婚的民女,活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大笑話。可那又怎麽樣呢,女兒覺得,沒什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的了。”

不過幾天功夫,她清減不少,清澈明亮的杏眼甚至有了些許滄桑。

俞在銘把臉別到一邊,用被角拭去滿溢出來的眼淚,問道:“依依以後可能連個好夫家都找不到了,不怨嗎?”

俞依依垂下頭,“怨也改變不了什麽,爹爹,只要你好好的,女兒就是不嫁,也能幸幸福福地過一輩子。”

俞一皓道:“父親,長姐雖然性子孤拐,卻也不是不近人情、趕盡殺絕之人,日後到底如何尚未可知,但就現在來看,大姐夫繼位是件好事。”

他在雁山書院讀書,書院中頗多民間才子,對武國時局大多有著更清醒的認知。

皇上和太子德不配位,官場腐敗民不聊生,所有這些讀書人早有定論。

而姬宴俞輕以一己之力,奪回武國所有淪陷土地,不傷一兵,不亡一民,還解決了農桑諸多環節中的重要一環,聲名鵲起,繼承大統實至名歸。

俞在銘長嘆一聲。

他在宦海掙紮十幾年,讀書人看到的東西,他也看得清清楚楚。

姬宴幼年失怙,卻能從俞皇後的鐵腕下活下來,肯定比姬易睿智能幹。

但誰讓姬宴沒娶依依呢?

苦心經營數年,一朝就被姬宴拿了去。

如今姐姐出家,女兒退婚,他的官位即將不保,唉……

他嘆了一聲,到底坐了起來,端起炕幾上的茶杯,一飲而盡,“夫人去準備些膳食吧,我餓了。”

“誒!”張氏大喜,趕緊出去張羅了。

俞依依從俞在銘手裏接過空了的茶杯,遞給下人再去倒,嬌嬌地說道:“我家爹爹就是豁達。”

門剛關上,有風吹進來,燭火搖曳著,映在她霧氣朦朧的眸子裏,有一種別樣的淒楚。

俞在銘有幾分心疼,也有幾分釋然,湊過來拍拍她瘦削的肩膀,“是爹爹無能,給不了你們更好的。”

“爹!”俞依依靠在他的胳膊上,“我們不想要更好的,只想一家人好好活著。”

……

西城別院。

幾個年輕人圍在八仙桌旁吃火鍋——火鍋是微瀾界的傳統吃食,非武國所有。

俞輕在系統裏做了個鴛鴦鍋,一半辣一半不辣。

大白菜、幹豆角、羊肉片、豬肉片、蘑菇、粉條等……零零總總擺了一桌子。

紅的辣鍋先開,咕嘟咕嘟冒著泡。

俞輕拿起筷子,“怕辣的再等等,我先開動啦。”她美滋滋地撈出幾片羊肉,放到俞一帆的盤子裏,“哥,你先試試?”

“你我是孿生兄妹,說話大膽點兒。”俞一帆得意地瞥了姬宴一眼,夾起肉片放進嘴裏。

俞輕從善如流,“好,哥你多吃點兒。”她又給他夾了幾片。

裝不過三秒。

“唔……”俞一帆蹙起眉頭,覷起眼睛,鼻子被嘴擠起來,帥帥的臉皺成了一團。

“喝水,師兄快喝水。”姬宴遞過來一杯茶水。

俞一帆辣得不行,端起杯子一飲而盡。

水是熱的。

辣的碰上熱的,辣的就更辣了。

“你……”俞一帆想發火,顧慮到姬宴的身份,只好忍了。

“師兄不怕辣,可以大膽的喝點兒熱水。”姬宴調侃著,從辣鍋裏夾起兩片肥厚的羊肉,放在俞輕的盤子裏。

“……”俞輕起身給俞一帆倒了杯涼開水,嗔道,“殿下學壞了。”

姬宴夾起一片辣的白菜,細細咀嚼,咽下去,笑道:“人性本惡,壞是與生俱來的,還用學嗎?”

俞一帆哼了一聲,“妹妹,哥想吃不辣的。”

“好。”俞輕貼心地換了雙筷子,給俞一帆夾一筷子不辣的羊肉。

俞一帆朝姬宴做了個鬼臉。

姬宴笑著搖搖頭,也給俞一帆夾了一片不辣的白菜,“師兄多吃點兒。”

“哈哈哈,好,這還差不多。”俞一帆滿意地吃了白菜,端起酒杯,在姬宴的杯子上用力撞了一下,“師弟,我二叔肯定啞了,可其他大臣呢,萬一跳出幾個不識時務的愚忠之徒怎麽辦?”

姬宴捏起酒杯喝了一口,說道:“那就罷免他。”

“殿下英明。”魏智飛點點頭,“有些老頑固總以為武國沒他們就不行了,真真是井底之蛙。”

他也端起了酒杯,“殿下旗開得勝,可喜可賀,當浮一大白。”

姬宴習武以後,食量、酒量都有所提升。

俞一帆、魏智飛敬完,小酒盅裏的酒也空了。

小圓子上前斟滿。

姬宴舉起杯,對俞輕說道:“太子妃立下不世之功,我敬太子妃。”

說完,他先一口幹了。

“啪啪啪!”俞一帆撫掌笑道,“師弟痛快。”

姬宴幹了,俞輕不好不喝,也暢飲了一杯。

她親自給姬宴滿上,說道:“得天下容易,治天下難。如今武國貪腐成風,百姓民不聊生,可謂千瘡百孔、百廢待興,這些就全靠殿下操持了,比起殿下,我做的這些算不得什麽。”

“唉……”姬宴故作愁苦,說道:“如此重的擔子都壓在孤王身上了,孤王實在力不從心,咳咳咳……”他如老朽一般地咳了起來。

眾人大笑。

魏智飛見俞家兄妹沒大沒小沒尊沒卑,也放松了不少。

他拿著酒壺,親自給大家倒了一回,笑道:“都說治大國如烹小鮮,殿下智計超群,定能得心應手。”

姬宴朝他舉起杯,“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,武國二十七省,幅員遼闊,只有齊心協力方能善始善終,魏三哥,我敬你。”

魏智飛有些激動,趕忙端起酒杯,表態道:“殿下放心,微臣定當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。”

二人又幹了。

“表姐,表弟敬你。”俞一帆把一旁看戲的沈清拉了進來。

席間就此熱鬧起來,你敬我我敬你,喝到二更時分才散。

俞一帆和魏智飛喝得爛醉如泥,被幾個小廝擡了回去。

沈清矜持,還算清醒,被兩個丫鬟扶回去的。

姬宴住在這裏,不用走。

人還趴在八仙桌上,捏著小酒盅貼著桌面往前推,轉過盤子,轉過碗,千裏迢迢地趕過去,跟俞輕的酒杯輕輕一撞,道:“愛妃,我敬你,敬你。”

酒多了,他的臉也越加白了,漂亮的桃花眼有了水汽,霧氣蒙蒙。

小圓子上前搶下酒杯,勸道:“殿下已經多了,不能再喝了。”

姬宴坐直身子,食指點著他的額頭說道:“我沒醉,我真沒醉,我還能喝吶。我要跟愛妃喝上一百杯,過上一百年。”

俞輕酒量一般,神識超強,所以是唯一一個頭腦清醒的。

然而清醒不等於沒有醉意,她明顯感覺到身體飄了,話多了,周遭的一切聽不入耳了,像被一道屏障隔在外面。

她撐著桌子站起來,說道:“殿下,不早了,今天就到這兒吧,明日我們再喝。”

“愛妃,你醉了嗎?”姬宴突然起身躥過來,一把將俞輕摟到懷裏,在她耳邊輕聲說道,“愛妃不勝酒力,我送愛妃回去吧。”

俞輕正要說話,就見姬宴飛快地扭過頭,幹嘔一聲,隨即勾著她往小圓子那邊倒。

“殿下小心。”小圓子反應不慢,將他們扶住了。

俞輕站穩腳跟,順勢架住他的胳膊,吩咐小圓子:“走吧,送殿下回房。”

姬宴耍賴似的把胳膊從小圓子手裏抽出來,認真地擺擺手,“我不回……不回,我還要跟愛妃再喝幾杯呢。”

俞輕無奈,“回你房間喝,好不好?”

“好,那太好了。”姬宴摟著俞輕,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,對小圓子說道,“我用不著你,你去廚房,讓他們做點下酒菜。”

小圓子沒動,看著俞輕。

俞輕眨了眨眼,示意他哪兒都不用去。

小圓子明白了,說道:“好,殿下先回房,奴才馬上回來。”

姬宴住東次間,走兩步就到了。

俞輕把他安置在熱乎乎的炕頭上,又親自給他脫了靴子。

“愛妃也上來吧。”姬宴笑嘻嘻地拍拍身邊的炕被,“快點兒快點兒。”

俞輕拒絕,“王爺先躺著,我去廚房看看,準備些……”

姬宴扯住她的袖子,可憐兮兮地說道:“愛妃不許走,陪我。”

俞輕無法,只好在他身邊坐下。

姬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紅唇,湊過來說道:“愛妃好看,我想親。”

“你醉了,我這就走了。”俞輕腳一擡就要下炕。

“不許走。”姬宴扯住她的衣服。

俞輕雙腳擡起還未著地,重心不穩,被他這麽一扯,登時倒了下去。

她正要起身,就見姬宴的腦袋低了下來,薄唇越來越近,不由心臟狂跳,大腦一片空白。

待回過神時,姬宴的舌尖已經無師自通地穿越她的屏障,與她的勾在了一起。

溫潤的唇、靈巧的舌,交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知覺。

俞輕從抗拒變成了沈迷,而且還積極主動起來,雙手摟住了姬宴精瘦的腰……直到感覺到姬宴的異樣。

不能再繼續下去了!

“餵!”俞輕把某人探到胸前的手拉了下來。

姬宴不依不饒地又放了上去,嘴巴湊到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,小聲道:“愛妃,我想要。”

床笫之事是夫妻義務。

俞輕猶豫片刻,到底尊從了內心的欲求,在他腰上掐了一把,“好,我們先洗漱沐浴。”

這就是答應了。

那麽多酒沒白喝!

姬宴振作了幾分,在俞輕唇上又是一啄,然後坐起來,正要吩咐小圓子準備洗漱的熱水,就見阿白蹲在炕幾上,虎視眈眈地瞪著他,虎眼兇光四射。

他呆了一下,說道:“非禮勿視,這般淺顯的道理阿白不會不懂吧。”

俞輕大為尷尬,她一時上頭,竟忘了阿白還在系統裏。要知道,這家夥就是在裏面也能知道外面的動靜啊。

如此,她和姬宴豈不是要當著它的面表演敦倫之事?

那可不成!

姬宴也猜到這一點了,“愛妃,這要怎麽辦?”

阿白看著他的某處,道:“有我在,你們就別想辦。”

姬宴側過身,擋住尷尬部位,質問道:“憑什麽!”

阿白“喵嗷”一聲,“就憑你們避不開老子。”

它說的是實話。

姬宴道:“阿白,你得講道理,我和輕輕是夫妻,夫妻之間做什麽都是正常的,等將來你有了妻子……”

阿白“喵嗷”一聲,傳音道:“老子才三百二十歲,尚在幼年期,離發1情早著呢。你們才十幾歲就想交、配?要不要臉吶!”

光明正大的床笫之事,咋就成不要臉了呢?

姬宴和俞輕紅著臉,面面相覷。

俞輕想了想,說道:“在微瀾界,結成道侶大多在築基以後,修真者的年齡至少在二十以上,不然咱們就等等吧。”

姬宴明白了。

俞輕還不滿十六歲,阿白這是忠心護主呢。

他點點頭,“好,我聽阿白的。”

阿白大獲全勝,揚著下巴消失了。

俞輕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。

小圓子踅了進來,“主子,怎麽了這是,不是要那什麽嗎?”

姬宴靠著火墻,思索片刻,說道:“不那什麽了,呵呵。”他詭秘地笑了兩聲。

小圓子見他笑得嚇人,以為被俞輕拒絕了,也不敢多問,麻溜地準備熱水去了。

……

廣安帝要禪位的消息迅速傳遍朝野。

京城嘩然。

有人說姬宴不知進退,仗勢欺侮聖主。

有人說姬宴俞輕本就是謀反,廣安帝禪位必定受到了威脅。

只有一小部分人說,姬宴俞輕於武國社稷有功,做那個位置光明正大,理所當然。

盡管輿情對姬宴不利,但每日來別院遞帖子求見太子的官員絡繹不絕。

姬宴為收攏人心,挑著見了一些官員。

俞輕則買了不少糧食、棉衣、肉菜,往平原關走了一趟。

她這趟一為安撫邊軍,二為賑濟災民,一去一回花了不少時間。

回來時,廣安帝和姬宴的禪位大典已經進行完了。

姬宴入主乾清宮,年號建明。

俞輕的飛器在乾清宮正殿前面落了地,小太監見是俞輕,倒也沒怕,行了個禮,跑進去通報了。

俞輕沒等通傳,徑直進殿。

姬宴不顧幾個大臣還在,急急迎了出來,牽著俞輕的手說道:“皇後辛苦了。”

俞輕在他手心上捏了捏,笑道:“並不辛苦,我是不是打擾皇上了?”她同俞在銘點了點頭。

姬宴不罷免俞在銘有兩個原因。

首先是為了彰顯帝後大度,穩定人心,以免百官人人自危;其次是俞在銘除私心較重外,為官還算清廉,能力較強,官聲也一向不錯,可堪一用。

俞在銘勉強笑了笑。

姬宴讓小圓子給俞輕設了座,說道:“沒打擾。我們正在商議邊軍軍田的問題,皇後對此知之甚深,正好一起議議。”

俞輕不想參與政事,但又覺得屯田一事她確實比這些高官顯貴更有發言權,便大喇喇地在姬宴身邊坐了。

幾個老臣面有不虞之色,但迫於俞輕的本事,紛紛把嘴巴閉牢了。

姬宴道:“邊軍總共屯田三十萬畝,只劉勝一人,就占了一萬五千畝。其他各階武將均有侵占,或百畝或千畝,都是肥地。軍戶大多淪為佃戶,邊軍收不上稅糧,糧草不足,便開始吃空餉,號稱十二萬大軍,如今不過七萬有餘。”

“諸位大人,為什麽大金屢戰屢勝,而我武國屢戰屢敗呢?這就是原因,我朝早已經從根子上爛了。在此等情況下,你們仍然主張仁政,主張土地之事緩緩而行,到底是何道理呢?”

俞輕驚訝地看了一眼姬宴——那段日子姬宴日日躺在自家園子裏,多一步路都不肯走,卻對邊軍的情勢了解得如此透徹,當真讓人刮目相看。

幾位老大人默不作聲。

這些情況他們都知道,但那時上行下效,想管也管不了,就只能看著了。

新任首輔章寅初說道:“皇上所言臣略有耳聞。只是邊軍尚且在這些武將手中,如若一刀切,將所有土地收官,只怕會引起邊軍內亂。屆時大金趁虛而入,裏應外合,局面不好收拾。”

俞輕放下茶杯,擲地有聲地說道:“有本宮在,這位大人擔心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。皇上所言之事,你們只管做好章程,往下安排便是。”

“那就有勞皇後了。”姬宴讓小圓子給俞輕續了茶水,“朕請諸位大人把此事細化,商討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細則,必須讓其有法可依、獎懲有度。”

只憑小俞皇後一句話,這件牽扯到國本的大事就定下來了?

幾位老大人簡直難以置信。

俞輕明白他們的心思,笑著從系統裏調出六個石頭傀儡人,吩咐道:“這幾位大人累了,給他們舞一套劍法解解乏。”

六個石頭人齊齊拱手,然後提著寶劍做了個起手式,在空地上演了起來……

一整套劍法舞完,幾位老大人都傻眼了。

俞輕把石頭人收起來,笑道:“我有三萬個刀槍不入的石頭人,對付幾十個武將應該綽綽有餘,諸位老大人以為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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